第一章

可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和玄序相顾无言。是那个姑娘进府之后。她明媚的像天上的太阳,照耀着府里的每一个角落。正午时分,是最晒的,她顶着烈日攀上树枝。我打扇藏在阴凉处,暑气扑面而来,热得我的脸颊有些红。

“夫人,回屋吧。”

身旁搀着我的照影眉头紧皱,几欲张口只落了这一句。我抬头瞧着树上的人,她的袖口利落地挽起,乌黑的长发也扎得高高的。她未施粉黛,脸上与手腕的肤色一致,是健康的小麦色,充满活力。只见她穿梭在树枝间,很是灵活。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,我能感受她是热烈的活着。

“再瞧会儿,看看她在做些什么?”悄声与照影说道,恐惊扰了什么。

我羡慕她可以肆意张扬的活着。

不多时,她怀里抱着的小竹篮盛满了深红的杨梅。她笑得那样灿烂,眼里亮晶晶的。

“夫人,我听府里的大厨说夏天的杨梅最是消暑,你快快回去,等我做好给你送来。”

说罢,她跑出了我的视野。

我眯了眯眼,望向天上的太阳。过于耀眼的阳光,刺得我睁不开眼。我抓着照影的手紧了紧。忽而倦意袭来,便往屋里去。

我做了一个梦,冗长且杂陈……梦里有外公在夏天带着我在后院看星星。

娘亲拍着我的后背哄我入睡。

父亲宽厚的手掌包裹着我小小的手,教我一笔一划的写字。外婆打着扇哼她从小听着的曲儿。

院子里的果树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,藏在树叶之中,那是年幼的我。娘亲路过树下,喊着我的名字。我便从树上探头,朝着娘亲傻笑。

少年时期的玄序站在娘亲身边,担心的望向我,正色道:“你怎么一个人爬这样高的树,受伤了怎么办?要喊着我一起!”

我胆子极大,沿着错落的树枝跳了下来,安稳落地。

“不会受伤的,我很厉害。”

他拉着我反复检查,一再确认我有没有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