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,

四,

婚后二年,自闻昕留宿在顾府中,我便逐渐发现不对劲。

用膳时他眼神时而飘忽,与闻昕眉目传情,与我说话还常常走神。

在顾言澈眼中,闻昕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我,才能一次次在我有需要时,被她轻易唤走。

当我看见他为闻昕所作的画像时,理智顿时全无。

顾言澈曾说过,此生只为我作画。

我变得敏感多疑,从跑到他面前不断质问,演变成歇斯底里的哀求。

顾言澈皱着眉,厌恶地推开我:

「闻桃,不要让我恶心你。」

那晚我枯坐在梳妆台前哭了一夜,看着铜镜里那面色苍白,双眼浮肿的女子,心下只觉得陌生。

不止是顾言澈,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。

我的心悄悄死在了那日晚风里。

顾言澈次日再次拿着和离书来到我跟前,我抬眼问他:

「顾言澈,你曾许的誓言可全是出自真心的?」

他眼中满是不耐烦说了句,不是。

那和离书红得扎眼,我沉默良久,语气平静答应了和离。

顾言澈不可置信,目光带着戒备和警惕,生怕我又耍小把戏。

换做以前,我可是变着花样来转移话题拖延和离的期限。

我这唯一一次真心实意答应,他却突遭横祸,昏迷不醒。

而他放在心尖上的人,口口声声说对他不离不弃的庶女,却弃他而去。

现如今,已转身投入了他人怀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