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我麻木地站起身,走向厕所,却听到我的岳母和别人在说话。

“我这个孙女真是太不争气了,最好的医院,最好的药,养了这么多年,还是走了,真是累赘。”

“话虽这么说,当年也是因为这个孩子,老爷子才把顾氏交给了凌雪,还算有点用。”

“顾氏的长孙是个病秧子,传出去多丢人,现在好了,再也不用担心这个了。”

她们竟然笑了起来,讨论着结束后去哪里打牌。

我气得青筋暴起,捏紧了拳头,冲上前给了她一巴掌。

“你疯了吗?齐航?你竟敢打我?”

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,周围的亲戚也都震惊了。

“念念不是你们顾家争权夺利的工具,你对她的没有外婆的爱,也请不要在背后说这种话来侮辱她!”

我们的争吵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。

顾母走过来,正要发作,这时,两天不见的顾凌雪终于出现了。她抓住我的手,猛地把我拉到一边。

“今天这么多人,你这是干什么?”

“你的脸面就是我的脸面,不要让我在顾家丢脸!”

“而且女儿刚刚去世,你不要惹事,让她安静地走吧。”

“你妈妈说念念是个累赘,她是念念的亲外婆啊!怎么可以这么说她!”

“你给我闭嘴!你怎么能动手打人,快给妈道歉。”

“绝不可能。”

“那我就替妈教训你这个白眼狼。”

“啪”的一声,我的右脸**辣地疼,耳边嗡嗡作响。
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,心里五味杂陈。

顾凌雪对我翻了翻白眼,转身去安慰她的母亲。

周围的亲戚都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我,时不时发出讥笑声。

他们每个人丑陋的面孔,我都深深记在心里。

葬礼结束后,顾凌雪为了维护面子,请亲戚们吃饭。

我则独自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,客厅里还摆着她最喜爱的小熊维尼。

我曾想把这个小熊带到医院陪她,她却摇摇头说:“医院的味道太难闻了,到处都是哭声,我不想她在那里陪我。”她说,“她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就好了。”

想到这些,我抱着小熊失声痛哭,直到哭着睡着。

醒来后,我整理好女儿的遗物,叫了车,送去我自己家。

在回来的路上,一个男人叫住了我:“齐杭,对吧?我是孟景川,顾氏集团的法律顾问,也是和凌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。”他特别强调了后半句。

我并不想搭理他,继续往前走。

“你女儿去世的那天,凌雪是和我在一起的。”他继续说。

我停下了脚步。

“我陪她视察公司时被钢筋砸伤,她急得要命,一直在床边陪着我到第二天。”

“我让她去陪你女儿,她拒绝了,可能觉得我更重要吧。”

“我理解你难过的心情,但说实话,我还挺开心的。”

“毕竟孩子没了,你就没有理由再留在凌雪身边了吧。”

我没说话,转过头向他走去,他的眼神里满是挑衅。

我加快脚步,冲上前去,一脚将他踹到路边的墙上。

他痛得哼了一声,脸色突变,想赶紧爬起来。

我扑上去,一拳将他击倒,然后抓住他的头往地上撞。

“***敢打我?老子告到你坐牢!”他喊道。

“有本事你就告,看看最后是谁有问题。”我拍拍衣服,不理会趴在地上狼狈的孟景川,径直走了。